在阅兵中,一般正常人眼中看到的是“我草,好帅”,但有一部分人想的是“她怎么化妆了?”“她为什么穿裙子啊?”
并声称这是一个“女权”问题。
对“特定场合的仪容要求”与“性别歧视”的混淆
然而,在正常人眼里,这可能跟你学生必须带红领巾,必须穿校服,某些工作必须穿工装或者西服一样,这些同样是特定环境下的“统一着装要求”,其目的是消除个体差异,强调集体身份和职业属性。将军队的仪容要求简单等同于日常生活中的“女性必须化妆”是一种脱离语境的误读。(且不说,日常生活中并没有谁会要求必须化妆,除非特定场合,甚至不存在强制性,这一点下面再细说。)
将这个问题简单的归为女性权力问题,是一种非常简化且不正确的思维。
“花钱花时间”并非性别问题
如果这是深层原因,那必然不是女性权利问题,只是简单粗暴的甩锅。
“诡辩”与单向度思维
说凭什么男的不化妆,这种也是诡辩,这是要求男的为什么不去做世俗中女性印象的事情。这种例子很多,为什么不留成头发?为什么不穿裙子?为什么……
这是一种典型的诡辩和单向度思维。
忽视历史语境:许多职业着装规范(包括军装)是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历史中形成的。现代军队在接纳女性时,一方面让女性适应现有规范,另一方面也为女性设计了符合其性别特征又能保持仪式感的礼服(如裙装)。这是历史演进的产物。
追求形式上的绝对相同:真正的平等
是机会和尊严的平等
而不是外在形式的绝对一致。要求男兵也化妆穿裙子,是陷入了对“平等”的幼稚理解。平等的意义在于:一个女性可以自由选择成为一位不施粉黛的工程师,也可以选择成为一名仪容整洁的女兵,并且她的能力和贡献能得到与男性同等的尊重,而不受其外表的评判。忽视对男性的要求:世俗同样对男性有大量规训:“男儿有泪不轻弹”(情绪压抑)、“必须成为经济支柱”(生存压力)、“不能穿粉色”(审美束缚)等等。那是不是也可以成为男权问题?如果只看到对女性的要求,而无视对男性的束缚,那么这种“女权”本身就是不完整的,它无法构建真正的对话和理解。
日常生活中的“化妆”是个人选择,而非强制要求
在现代社会,尤其是在大多数城市文化中,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化妆,本质上是一种个人选择和自我表达,就像选择穿什么风格的衣服、留什么发型一样。
可以化,可以不化:绝大多数场合(通勤、逛街、会友等),一个女性完全有权素面朝天,这不会受到任何制度性的惩罚。她化妆的原因可能是为了“取悦自己”、“显得更精神”、“符合某个场合的社交礼仪”或“职业需要”,但很少是“不化妆就会被社会规则严厉惩罚”。
与“必须”的强制力不同:这与历史上或某些特定文化中真正的“必须”有本质区别。例如,古代某些时期女性“必须”缠足,否则无法出嫁;或者某些国家女性“必须”用黑袍罩身,否则会受法律制裁。这种带有强制力和系统性压迫的“必须”,才是女权主义真正要反对的。
特定场合的“化妆要求”是礼仪的一部分
“特定场合最好可以化妆”
职场:要求带妆或淡妆上岗,是一种职业礼仪,目的是向客户展示整洁、专业、有精神的形象。同样,男性在这些岗位也可能被要求发型利落、胡须刮净、西装笔挺。这被视为对客户的尊重,是专业性的体现,而非性别压迫。
重要社交活动(如婚礼、宴会、典礼):在这种场合,盛装打扮(包括化妆)是一种社交礼仪,表示对活动和其他参与者的重视。同样,男性也会被要求穿西装、打领带、整理发型。
在这些情况下,要求是双向的,针对的是“角色”而非“性别”。大家遵守的是同一套为了维护场合严肃性、专业性或缺席感而存在的规则。将其单独为女性拎出来,说成是“女权问题”,是片面和割裂的。
**为什么有人会误认为是女权问题?**
虽然本质上不是,但之所以会产生这种误解,是因为:
历史的延续性:在过去,对女性外貌的要求确实更为严苛,且常与“妇德”等封建观念绑定。现代的一些审美要求是这种历史的残留影响,容易让人产生联想。
标准的差异性:不可否认,社会对女性外貌的“要求”或“审视”通常比对男性更细致、更严苛。女性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、金钱和精力在容貌管理上,这构成了某种隐性的“颜值税”或“粉红税”。这种不平等的审视强度是值得讨论的性别议题。
感受的个体差异:对于某些女性来说,可能确实感受到了“不化妆就不自信”、“不化妆会被同事议论”等无形的社会压力。这种压力是真实存在的,但它的性质是弥漫性的社会审美压力,其根源是复杂的资本商业文化、媒体宣传和社会观念,而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“权利被剥夺”的问题。
最后:
性别差异,不等于权力矛盾。
平等与权力并不体现在这些方面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与尊重。
在情绪化的舆论场中,能够穿透标签和口号,看到问题的复杂性和本质,是推动社会理性讨论的宝贵品质。性别平等事业的进步,需要的正是这种建立在理解与尊重基础上,而非对立与批判基础上的建设性对话。
将讨论的焦点从这些核心议题,转移到“阅兵女兵该不该化妆”这类符号性的问题上,反而会模糊真正的矛盾,消耗公共讨论的精力,无助于推动真正的性别平等。
这就是一种“简化的思维”和“甩锅”。